回到首页
menu
首页
全部文章
当前位置:
网站首页
/
全部文章
/ 正文
伊春市住房公积金查询余光中:听听那冷雨-哲学园
时间:2015年09月29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776次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哲学园
作者:和菜头
转自:槽边往事 ID:bitsea
如涉版权请联系编辑微信@iwish89
哲学园鸣谢
台湾诗人、文学家余光中先生今天逝世,享年89岁。
提到余光中这个名字,许多人都会想起中学语文教科书里收录的诗《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选择余光中先生这首《乡愁》进入课本固然有宣教的意味在,但这首诗对于他的定位是清晰的。说到底,余光中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在台湾岛生活了大半辈子,却一直是客居。他们不是海岛型知识分子,而是失陷在海岛的大陆型知识分子。对于他们而言凯胜移民,对于大陆,对于故土的思念,是一生都无法平复的创伤。因此,他们活着的每一天,其实都是在维系着大陆和台湾在文化和情感上的纽带关系。
这一点可以和胡德夫做对比。胡德夫的作品里就没有这种西望大陆的伤感和惆怅,他目光的焦点就在台湾岛本身。作品中频繁出现的意象都是台湾本地物产,胡德夫反复吟咏的是水牛、稻田、玉兰、槟榔和太平洋,歌颂的是岛屿上的土地、高山、森林,以及周围的大海和风。胡德夫是台湾本地人,视角和余光中完全不同。无论创作意图为何,结果是作品激发了更多的台湾人的本地意识和族群认同。
大陆型知识分子,这是余光中的底色。
但余光中的所有尴尬也由此而来。余光中的父亲、祖父,和国民党高层过从甚密,他自己身为知识分子,但是和国民党关系依旧密切。因此,在政治立场上他反共,隔海相望而不能归乡,于是有所谓《乡愁》;与此同时,他不是台湾本地人,坚决反对台独,在文艺领域内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打压台湾乡土文学,极度警惕台湾民族主义的崛起。结果是极度压缩了自己的空间,大陆广袤,但是他只有一岛栖身;台湾多情,但是他却为台湾人所厌弃。如果不是台海关系在90年代后逐步改善,余光中、林清玄、蒋勋等人作为台湾文学大师引进大陆,余光中可能早已经被台湾文化界边缘化,最终只能以翻译家和学人的身份逐步被人遗忘花都九妃。
如今,余光中已逝;他曾经的朋友,也是他后半身的死对头李敖也罹患脑癌。台湾的大陆型知识分子背影渐渐黯淡,今后吟诵《乡愁》的又会是什么人呢?谁还会在海峡对岸思念大陆的故乡呢?在那些老灵魂漂洋过海,魂兮归来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今天许多人都在贴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但对于我而言,印象最深刻也最喜欢的作品是他的散文《听听那冷雨》金韵娇儿。在许多年前,正是因为这篇文章教会了我如何写散文。我反复诵读甚至抄写过多次,从中领悟了散文的“散”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很多年之后,我也终于能越过他的写法,不再文字中使用固定镜头,犹如描摹一张古画,而是用移动视角进行描述,因而可以捕捉味道和色彩之外的触觉和运动,带给读者不一样的感受。
现在,也请你来读一遍这篇余光中先生的散文:
《听听那冷雨》
作者: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
任珈锐
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陆海巨宦,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0度终极幻想?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人狗奇缘,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呼延觉罗修,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猿人星球,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袁子皓,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赤地之恋,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伊春市住房公积金查询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鬼神童子,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匙吻鲟,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王筱翠,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波利斯卡,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伕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反坦克锥。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活色逍遥,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李寄斩蛇。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全文完)
题图摄影:Sevdenur Araz
图片授权基于:CC0协议
槽边往事和菜头 出品
【微信号】Bitsea
个人转载内容至朋友圈和群聊天,无需特别申请版权许可。
请你相信我: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错的
禅定时刻
因为引述的《听听那冷雨》篇幅过长,所以,这篇文章就不申请原创了。别老问,问之前先想想,万一脑部又发育了呢?
推荐您阅读更多有关于“”的文章
上一篇:
隋唐演义裴翠云伯乐识良马,明主觅贤才—上栗县民营企业暨精准就业扶贫招聘会圆满举行-萍乡市永安人力资源有限公司
下一篇:
韩美味加盟伤心故人去后,冷落新诗-和平路80号
文章归档
2020年11月 (60)
2020年10月 (312)
2020年9月 (302)
2020年8月 (311)
2020年7月 (315)
2020年6月 (293)
2020年5月 (316)
2020年4月 (301)
2020年3月 (314)
2020年2月 (282)
2020年1月 (310)
2019年12月 (310)
2019年11月 (202)
2019年10月 (240)
2019年9月 (292)
2019年8月 (230)
2019年7月 (93)
2019年6月 (101)
2019年5月 (90)
2019年4月 (1599)
2019年3月 (2202)
2019年2月 (356)
2019年1月 (385)
2018年12月 (209)
2018年11月 (298)
2018年10月 (305)
2018年9月 (313)
2018年8月 (310)
2018年7月 (316)
2018年6月 (304)
2018年5月 (313)
2018年4月 (299)
2018年3月 (319)
2018年2月 (288)
2018年1月 (297)
2017年12月 (311)
2017年11月 (304)
2017年10月 (303)
2017年9月 (305)
2017年8月 (315)
2017年7月 (154)
2017年6月 (91)
2017年5月 (111)
2017年4月 (101)
2017年3月 (95)
2017年2月 (92)
2017年1月 (93)
2016年12月 (88)
2016年11月 (92)
2016年10月 (80)
2016年9月 (89)
2016年8月 (87)
2016年7月 (99)
2016年6月 (89)
2016年5月 (98)
2016年4月 (100)
2016年3月 (98)
2016年2月 (99)
2016年1月 (87)
2015年12月 (90)
2015年11月 (92)
2015年10月 (94)
2015年9月 (103)
2015年8月 (96)
2015年7月 (91)
2015年6月 (87)
2015年5月 (102)
2015年4月 (107)
2015年3月 (98)
2015年2月 (86)
2015年1月 (89)
2014年12月 (84)
2014年11月 (86)
2014年10月 (95)
2014年9月 (85)
2014年8月 (89)
2014年7月 (90)
2014年6月 (90)
2014年5月 (93)
2014年4月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