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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李碧华作家专栏-周云和:菜园葳蕤-闲筝的字

时间:2017年08月08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548次

作家专栏|周云和:菜园葳蕤-闲筝的字
这个寒冷的季节因你的关注而变得温暖
菜园葳蕤
说是菜园,其实不过是两尺多宽,几米长的花台。也许跟年龄有关,颐养天年了,觉得看穿了缤纷世界,花儿鸟儿,不如柑儿梨儿,便将花台里的玫瑰、茶花、黄桷兰等驱逐出境,只留下一株桂花马旭明,两株铁树。四季桂,四季飘香。铁树呢,早一些年很受宠,有人说像我花台里那么大的,那个时候起码几千上万元,现在烂贱得送人都没人要,可见不管人还是物,都逃脱不了此一时彼一时的宿命。于是我实用主义,以既可绿化环境,具有观赏价值;又能可摘可食,具有经济价值为标准,种了一株桂元,一株李子,一株金桔,两株枇杷,两株蜜桔。本想种一株桃子的,但桃子要落叶,又招惹虫子,便淘汰了这个想法。果树还没有长大,地面显得空旷,就种葱。
葱也是一种比较烂贱的菜——准确地说是佐料。上过世纪六七年代我们批地富反坏右有一个常用的比喻,骂他们妄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为菜园地里的小葱烤肉刘,根枯叶烂心不死。它确实是这样曲光雅,生命力极强,像菜市场买回家的葱,用塑料袋包着放在冰箱里,十天半个月仍可食用。要是葱头带泥没洗过,搁得更久。小葱分四季葱和火葱。四季葱又叫香葱,香味要浓得多。一天我去买菜无心神医,问经常买他菜的李庄里头的一位农民:你家里栽得有四季葱没得?他说有咹。我说你明天给我扯过一斤把来,不要洗,甚至留一点泥巴在葱头上也没关系。他问:栽啊?我说嗯。
葱栽上一两个月,就开始食用。早晨下面,去掐几根尖上还带着莹莹水珠的葱,切成葱段放在面里,那味道,我不说,大家凭常识也判断得出来。相信很多街上人都遭遇过要吃葱时,打开冰箱没有葱的尴尬,现在我天然大冰箱里放着,随时都可以应对不时之需,也就不会有这种尴尬了。如今,葱也是绿涯涯一片,基本满足食用需求,还有朋友前来引种。
安逸的是栽丝瓜。去年三爹去逝,回老家奔丧,从大嫂地里撬了两根丝瓜秧上来栽在花台里,活了一根死掉一根。丝瓜要用竹杆搭架子才结。我哪里有呢?即使有,天宽地窄的,也无处去搭。面对日益健康茁壮成长的丝瓜,藤蔓须子柔柔地浮在空中向四处张望着刘新池,有如想过河,没有舟楫,无奈地打探着河面的弱女子想寻求帮助,我便用一根一米多长、指头粗细、原来去一家机械厂找来捅空调外机里鸟窝的铁条子,一端搭在隔墙的一砣假山石上,一端搭在铁树上,给它架了一道过河铁棍桥。就这样,丝瓜藤蔓颤颤惊惊沿着铁棍桥向前攀爬过去。后来,藤蔓不仅覆盖了那一棵铁树,还不经我允许,自作主张地沿墙壁向另一株铁树攀爬过去。我默许了它的行为。啊,开花了,一朵,十几朵,几十朵。我在想,怕要获得大丰收,结果一朵一朵的花,慢慢凋谢零落在地面上;同时掉在地面的,还有我的希望,我的企盼。打电话问大嫂,才知道叶子好很了,营养全被消耗掉,把花冲落了,应该摘掉一些。终于结丝瓜了,一条两条三条,从花蕊里冒出,在我一天有时两次三次的亲切看望中。
丝瓜不负我望,第一条就长成了2.7斤的人中姚明。切下三分之一炒了一盘,之鲜嫩,之甜,吃后留香。很多城里人不知道,施化肥的蔬菜既不香也不脆更不甜的。吃着甜丝丝的丝瓜我想,它变成我口中之物都有一些值不得,我太亏待它了,栽下后,除给它搭过一道铁棍桥外,没对它做过施肥、浇水、治虫、打花的管理,完全听凭它自生自灭。但它并不计较,仍然给我奉献出丰硕的果食。有人问:这么大一条,肯定起筋了。我答:刚好18岁。特别有一条,3.2斤,两尺来长金牌女王,我战士握钢枪一样抱在手里,正好天安门阅兵,我是想给看电视的老婆展示劳动成果,无意中站在了电视前面。老婆说:别动,我照一张相。照出来一看,身后电视画面上正是我威武的导弹之师从天安门广场通过,忍不住写下:我的丝瓜如导弹,能够精准打击绿色食品者肠胃。引微友们点赞无数分手李碧华,竟有一女士,要与手握钢枪的我配合,学阅兵方阵,站直身子行庄严举手礼。后来,琴葛蕾竟有一条丝瓜偷越隔墙,判逃墙那面邻居领地,隐藏在一大窝凉姜笼里,直到秋后老态龙钟了被我发现,才把它辑拿回来。
种莴芛失败了。也是叫李庄那位农民给我扯来的菜秧,栽下地,出差去了。回来一看参花消渴茶,傻了眼,四脚朝天,尸横遍野。仔细观察,是麻雀所为。它可能以为我意想天开,种什么种?菜市上一两元钱一斤,没有必要劳神费力栽种,全不理解我种菜的乐趣。我记下仇,麻雀再到我菜园里来刨泥土找蛐蟮虫虫儿吃,概不欢迎,一律驱逐。
现在又撒了芫荽。我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的,老婆近两年对芫荽情有独钟,无论漤什么菜,包括吃泡菜,都要放上。还洋洋得意,芫荽拌嫩生姜是她的专利,没有这一道菜,她饭都吃不下去。菜摊子上,我买过最贵一两2.5元同福碗粥。最相因是1斤3元钱,农民挑来卖的。因此,当老婆的同学看了我种的四季葱一片繁荣昌盛,夸我种得好,也没有忘记自我表扬:我也在楼顶种了很多种菜,还撒了芫荽。老婆听了,就要叫我撒芫荽。种何处来?老婆的同学说她提供。没两天老婆拿回芫荽种子,说用擀面杖一类把芫荽米子的硬壳碾破,有利于发芽,然后匀净地撒在地里,洒上水就行了。我只有那么一点地呀,已经种满种尽,才概叹起地来,要是有得三分两分地该有多好。但老婆的话是圣旨,她爱芫荽如命,不种不行,我只好忍痛把四季葱扯了几窝,弄出簸箕大一小块地来,将种子按老婆同学的指点撒了下去。也许芫荽要印证老婆指示我种植它的英明正确,才一个多月,竟已郁郁葱葱地长起来了,大有要把旁边葱笼的四季葱压倒之势。才一拤多高,老婆喉咙里伸出手,便下达指示说扯来吃得了。
记得农民种地,有提高复种指数、间种套种的说法滕县保卫战。尽管我成了城里人,但农民的基因还在血液里流淌。那天去横江镇去耍,同行的刘先生见农民卖海椒秧,要买几根拿回家种在花盆里。我想起海椒能长半人高,可以东一根西一根地间种在四季葱里面,也想买几根。刘先生便买了十多根,留了4根,全部给了我。不知海椒品种退化了,还是季节迟了的原因,栽时近一拤高,两三个月了,还是那么高点,莫非怪我对它疏于照料关爱?我可是如同四季葱、芫荽包括去年获丰收的丝瓜一样,没有厚此薄彼啊,心里对它闹待遇有点不满:也不想想,你算个啥呀,现在1斤菜摊上四五元,农民挑来卖的三两元仙楚2,贱着哩。也许它见我看它时冷着脸子不高兴局外人朝小诚,甚至从眼神中猜出我想把它请出菜园子的阴谋,竟然纷纷开花了,从枝桠间探头探脑地结出海椒了。尤其值得表扬的,有一株靠隔墙,个头儿也就两三拤高,竟然结出了一个足足有一拤长的海椒,招招摇摇地显露在那里,表示着它作出的艰辛努力。
我还在四季葱中间种有8窝茄子。一个亲戚专程从农村送来的,本来只种得下两三根,但拿都拿来了,丢了可惜,就见缝插针地种下去。现在茄苗长势很好,主干壮硕,叶片肥厚,如一红头花色、聪明伶俐的小孩子,十分招人喜爱红尘情缘。想着蒸来蘸海椒水,或者把藟头用菜刀拍破放进去揣烂成茄酱下饭,唾液涌泉一样布满口腔。就站在坝子里,望着葱子、茄子、海椒、芫荽还有草莓等拥挤不堪的样子,眼前油然浮现出北上广挤地铁的人们,居地下室的蚁族们来,觉得连起码的生存所需要的土地都没充分提供给它们,还巴望它们好好生存,好好地给我以回报蒋雪儿资料,太对不起它们了。经常见刘先生在微信上晒他在花盆里种的蔬菜如何如何的好,弹丸之地啊?刘先生不对菜们感到慊然内疚吗?这说明什么:只要哪怕有一星半点儿泥土,就能种出蔬菜,种出粮食,种出我们所需要的色彩斑爛的食品。
思绪油然飞回老家去。那大片大片被撂荒了的田土,野草们在那里耀武扬威,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样子,无不让我这个当过小半辈子农民的人羞愧汗颜,无地自容。庄稼汉们挤进城里去打工最后的广播,城市人口急剧增长,食物需求急剧增长,而又满足不到口腹之需,假冒伪劣食品便如我的菜园一样葳蕤起来。大嫂还很得意呢:“现在我们都坐街了,米和菜都到街上去买。”我老家可是粮食和蔬菜重要产区啊!大家都不种,都去街上买,莫非街上的水泥或地板砖上会长出粮食蔬菜来?
我望着所谓的菜园里蓬勃生长,负势峥嵘的菜们,心情突然异常沉重起来。
(载《文艺报》2016年8月5日第8版)
作者简介(右)
周云和,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宜宾市作家协会主席,已出版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18部;在《当代》《十月》《中国作家》《北京文学》《江南》等发表诸多文学作品,有作品被《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作品与争鸣》转载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曾获十月文学特别奖、四川文学奖等多个奖项。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绳》,长篇报告文学《水拍金沙》宜章信息港,中篇小说集《幸福花儿开》。
图文来源:宜宾金江网,本文及配图经作者授权使用
在这个寒冷的时节里
因为有你的关注而变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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