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全部文章 / 正文

马夫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鄞医文学社

时间:2018年09月01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542次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鄞医文学社
走近苏东坡,缘于杭州的一壶猴儿酒,清醇的果酿就着丰美的东坡肉,唇齿留香之余就忍不住想起那位望盏而醉,得酒真味的东坡先生,兴之所至,复又捧起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细细读来。

一个率真的文人,用他幽默豁达的笔触来描绘另一个同样率真幽默豁达的文人,这是一种怎样的风雅和致敬。
于是,在这份独特的文化厚礼中许文强原型,我感受到了最不羁的欢笑,最孤独的悲伤,最炽热的真诚残晋,和最忘我的豪放。
时而挑灯畅读,时而掩卷深思,我仿佛经历着身世浮沉和颠沛流离,却也领悟到了超脱自在和快意人生。
不知不觉就这样跟随着语堂先生的脚步,穿越千年的风霜雨雪,只为寻一次与苏轼的邂逅。
花间一壶酒,梦醒入杭州。每每念起东坡先生的妙句佳词,总觉得杭州的山水最配得上先生的情韵雅致,殊不知两度人间天堂,再贬江南之城ss同盟,先生却已历经了太多的兜兜转转与无可奈何。
三年服丧期满,时事轮换,新主临朝,王安石推行变法,恰与苏轼政见相左,背道而驰。且不论是非对错,政治家们常常坚持变革,却又在变革中保留着什么,常常坚持固守,却又在固守中丢失了什么。
我们都看到,那份《上神宗皇帝书》里洋洋洒洒的万千言辞道尽了忠贞与直率,深情隐忧,因事而现。然而换来的却是迢迢又失意的杭州之行,而谁又知晓,苏轼为了傲岸与倔强所付出的代价,大抵远远不止这些呢。
杭州,仅仅是个开始,当光明磊落到了不识时务,高傲洒脱到了难以卑躬,他的一生便注定了飘如陌上尘,风散随风转。
贬谪的时光充满难以言说的失意和落寞绝望的惆怅,离京在外,失落迷茫之味深刻浓烈,凄苦酸心,入骨三分。铁板铜琶的豪迈也就变得五味杂陈,东坡把视角转向启人灵思的山水,转向荡气回肠的爱情,转向抑郁悲凉的仕途,转向戏谑讽刺的人生。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晴空遥赏水色,月夜泛舟湖上,在纵情高歌的忘我之时,他的心终是获得了超脱物外的释怀和归乎自然的宁静。
“我本麋鹿性,谅非伏辕姿”, 煊赫官场本就容不下此情此性,也许这个写过《留侯论》的慷慨书生本就适合做个纯粹的文人。在政治的对决里,论得起对错,却论不起输赢。
面对百谏而不纳的失落,苏轼却始终坚持“吾道一以贯之”,做孔孟口中那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士,相比之下,那批曾经和苏轼站在一起激昂飞扬反对新政的卫道者,刘恕,李常,孙觉,不是退隐林下,就是潜心治学。
唯有苏轼终究不肯放弃“尊主泽民”之志,依然同情百姓疾苦贫穷,批判朝廷捐税征兵,甚至直面揭露凭借王安石的势力为非作歹的李定、舒亶之流。
坦坦荡荡一句“事有关于安危而非职之所忧者,犹当尽力争之,而况其事关本职而忧及生民者乎”,道尽了他的疾恶如仇,他的从善如流。那时的苏轼,简直到了杜鹃啼血的地步,不是痛心疾首得不顾利害,便是义愤填膺地不能自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轼带着浩然之气从诗中走来,就被冠上了“以诗忤上”的骇人罪名墨蛇狂情。轰动一时的“乌台诗案”,辱名羞身的牢狱之灾,却教不会这个固执的文人怎样谨言慎行,怎样明哲保身,怎样识时务者为“俊杰”。
友人规劝,“北客若来休问事,西湖虽好莫吟诗”。苏轼却付之一笑,“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原来挫折对于真名士,羞辱对于大丈夫,只不过是烈火炼金而已。
险阻延绵的密州,火冷灯稀的黄州,偏僻遥远的惠州,穷山恶水的儋州……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生中转站,就在这些今后因他闻名的贬谪之地,苏轼从一腔正义、洒脱不羁蜕变得随遇而安、平和淡然。
面朝赤壁人间小可,迎风而立,滚滚长江东逝水,他想起了多少英雄豪杰。“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而最终也不过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而已。
许是飘零得久了,便要寻找一种释然的方式,许是黄州的山水过于静美,人便跟着安静下来。那时候佳作迭出,《念奴娇?赤壁怀古》、《赤壁赋》、《记承天寺夜游》,每一篇都诠释了一种超脱的境界。
语堂先生说,苏轼的作品如行云流水,常行于所当行上古神虫,常止于不可不止。在这种恰当好处的行止之间,我看到了徜徉于佛学与道学的东坡居士,正如他在《观棋》里所言,“胜固欣然科文教务部,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
兀然而醉 , 豁尔而醒,付嵩洋人生瞬息万变,不如江水之无穷,宇宙之虚幻,因而前程名利,苦闷抑郁也就不值一提,得以烟消云散了。“纵横忧患满人间,颇怪先生日日闲。昨夜清风眠北牖,朝来爽气在西山。”
超然者,谓游于物外,得以无所往而不乐。在苏轼看来,“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所以他常说“吾安往而不乐”。他乐在超越尘世的纷扰,能拥一片世外桃源;他乐在摒弃了横流物欲花影塔罗牌,还本初以心清欲寡;他乐在志灰意冷郁结难抒却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坦然释怀。
他从一个政客,一个文人走到了一个居士,一个禅者。
是不是苏轼活得太过精彩,活得太过张扬,让人嫉妒得非要置之死地呢?懒翁睡了一个春觉,觉醒就被硬生生拉进一场陷害里,这个暮年老翁又踏上了去往儋州的遥远征程。
盖地炎热,而海风甚寒,当年的海南,可不是如今的旅游胜地,俸禄未济,粮食难运,可谓之绝境也。可是苏轼依旧把杯为乐,午窗坐睡,夜卧濯足,潜心茶道,怡然自得,这是一段太过传奇和刻骨铭心的经历。
直至徽宗继位伊斯兰之窗,大赦天下,当这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离开海南的时候,他没有哀怨没有痛诉,只一句“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三年流放,出生入死,竟然就这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兹游奇绝”上——我看见一个中国文人骨子里的坚韧与执着。
人生总要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我们去坚持和追求的,即使为此而遍体鳞伤,能够用无愧于天地的高傲姿态去追求,马夫哥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语堂先生对此评说:从苏东坡的笔端,我们能听到人类情感之弦的振动午夜出击,有喜悦,有愉快,有梦幻的觉醒,有顺从的忍受。他是纯然一副淳朴自然相,故无须乎尊贵的虚饰;处此乱世,他犹如政坛风暴中之海燕,是庸妄官僚的仇敌,是保民抗暴的勇士。
这一路走来,苏轼向往过“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的生活,感慨过“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的漂泊。人生无奈,世事无常,也只有在失意彷徨的时候劝慰自己“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而后登高望远,迎风屹立,还是可以用最高傲的姿态抒发“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豪情。
这就是苏轼,做人亦如作文,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坦坦荡荡,便是一生。
“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犹忆那年,美人笑语嫣然,兰手轻点,“先生那里装的是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的东坡先生,不合时宜的旷世作品,不合时宜的奇绝人生,却有如此高贵的是热血和气节。“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想,正是这种真挚通透的性情感动了语堂先生,让他愿意以最纯正的英文来记录他心目中最纯正的中国文人,“THE GAY GENIUS”——他以如此幽默的表达来向世界展现苏轼的魅力——醒醉之间,早已无喜无悲,胜败两忘,人生似幻化常小刚,终当归空无,唯有闪耀的人格,豪情的诗篇,历经千年的沉淀神雕山,弥久弥坚,愈远愈香。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合上林语堂先生的书欧利萨斯,最是橙黄橘绿时,觅见了傲然而立的苏东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祝大家中秋快乐。

(作者:鄞州人民医院 陈烨璐)

推荐您阅读更多有关于“”的文章

文章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