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全部文章 / 正文

斗牛要不要优酷佳作丨应许之地-月及半窗

时间:2019年10月21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450次

佳作丨应许之地-月及半窗



应许之地
2018级4班
唐蕾
“疯子,情人,诗人都是幻想的产儿。”
—— 《仲夏夜之梦》


鉴于在我踌躇下笔之前已经构思过无数种自认浪漫的开头无果,最终我选择了这种索然无趣的阐述方式,究其原因大约在于一旦真的让我放开了写,字里行间浓厚的某种与学院派严重不符的意味也许会导致我拥有一个在思想教育小组喝茶的美好午后,但我敬谢不敏。
亲爱的,亲爱的,你该如何向一个陌生人描述你的爱人?
姑且就借用那句家喻户晓的“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他是我的爱,嚣张的,明艳的,他的眼睛匿藏普罗米修斯盗窃的火种,火焰探入我腐朽的身躯,沿萎靡的神经和干枯的筋络向上燎烧,直至成为一具迷醉的焦骨,我方才明白,在我冗长而味同嚼蜡的小半生中,我说不清那滋味从何而来,又向何方去,但我笃定,他将是照亮我那尘封霉湿的眼睛的阳光王忠心,高举着战旗将我征服,而我已先行一步成为太阳的俘虏。他的气息是成熟得过了头的艳丽苹果,他的双唇之间盛满蜂蜜与牛奶,如果不是为这篇文章最终要摆在老师的桌面上,同我可怜兮兮的绩点挂钩,也许我会考虑用龙舌兰和烟草来比喻。
他永不褪色,永不枯萎,甚至可以永不老去,在我的无数个迷离的梦境中,无数段浓艳的文字里活色生香。
六月底,恰逢一个阴涩沉郁的暴雨天,我离开了白云机杨奇函场,中途经浦东机场转机的时候给我久未联系的朋友发了几条简讯,再起飞正是一个绚烂的傍晚,昼霞淌在云海上,静谧浮动着粉色,橘红色和金色,而流光溢彩的云潮尽头,是向下沉没的猩红日轮。而后大约在东京时间夜晚十点左右我们俯瞰灿烂的东京湾,犹如光辉的冠冕,镶嵌在日本炙热的心脏,光影流动汇聚成一个工业大国鲜活的脉搏。
大部分时候我独自离开一片国土,然后穿越大西洋或者某个狭窄的海峡,去追寻另一个角度的月光。在激情过剩的年纪,我们习惯于称之为流浪,大逃亡,或者别的,在我最初的漫无边际的浮想中,应该是赶在成年之前的最后一个黎明,挤在一辆半旧的吉普里分享临行的兴奋,车身用鲜红或者漆黑的油漆喷写AMERICAN OXYGEN,即使我们没有一个人相信光鲜亮丽的美国梦的任何一个单词,但年轻的心难以抑制我们想要追求66号公路穿越加利福尼亚的仲夏落日的刺激。
龙舌兰,廉价的啤酒和烟草,陈旧得带着发毛刮痕的皮革,令人耳鸣的引擎声,带我逃离,穿越加州一号十七里瑰丽的金色海雾,一路向西,再向西,直至沉溺于曼哈顿无垠的夜色,葬身在如同星河倾倒的灯楼浮影竹鸡叫声,在富士胶片的噪点,春光乍泄的细腻,霓虹灯的迷幻,重金属的狂潮,我的应许之地。


如你所见,我想谈的绝不仅仅是我们的应许之地,PROMISED LAND,它未必如同雷马克眼中狭隘的,虚伪得一戳就破的美国梦,它可以是任何一个地方,纽约,西雅图,伦敦,奈良,北京,莫斯科,布宜诺斯艾利斯,或者苏莲托,甚至只是同我相看两厌的广州,等等。
然而,我们第一次踏上寻找应许之地的时候,由于年龄的限制甚至没能走出国门,一本尚且带着崭新的漆工味道的暗红色护照开启了我第一段孤独而奇妙的旅程。从深圳到香港只是很短的距离,但承载的却是两段截然不同的过往,两种各有风情的气质,于我而言,香港我很熟悉,这不仅由于我曾在那里生活过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更由于我对这寸金之地怀着一种出于本能的亲近——在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的快乐童年,我有幸和姑姑,姨妈她们一起住在大房子里,那时候尚且不过二十多岁的姑姑们钟爱TVB,追捧亦舒笔下穿着笔挺干练的白衬衫的港岛女郎,喜欢九龙璀璨绚烂的夜景,喜欢新界的不夜盛宴,群星闪耀的香港娱乐乐坛,因而一群闲逸得每天只需要费心打扮和恋爱,将大把大把青春妙曼的好时光挥霍在一切妙龄女子该钟爱的钟爱上的姑姑们把这份喜欢潜移默化地渗透于我。
香港么,在灵魂上,吴幼坚应该是混杂着寺庙里香烛的味道和纸钞上油墨味的,香港年轻女人讲话的调调,天生带着漆光。
一开始到香港去,是为我学习音乐的原因,起初这个浮华庸丽的城市对我并不怎样友好,他们私底下称呼我“捞仔”,因为我不多会说那种带有港味的粤语,那时的我尚且不知“捞仔”并不是个友好的词汇,于是也有样学样地叫我表哥宣震,当然最后被打得扎扎跳,因此也终于明白随乡入俗才是硬道理。
经过一番苦学狠练,没多久我们一口夹带英文的洋气港腔就说的比MK仔还要MK。我哥当时是要上IB学校,但他最后也没在那地方待多久,听听张钟仪,阔佬永远有自己那套自以为是的生活方式。我常住上环,很靠近音乐厅那里,从住处出门直走几百米右转有一家味道很正的四海鱼蛋面,一切的这些细节,我依旧熟悉得可以脱口而出,但我的确又已经同它无比陌生,港岛已将我放逐,我不再属于那里。
当年的我朴素如是火麻汤,纯粹如是,完全站在群魔乱舞的青春狂欢场之外,青涩的荷尔蒙与我无关,无处安放的骚动与我无关。
为此我家七大姑八大姨一边提点自家浑浑噩噩的混小子,一边无不艳羡地恭维我的父母,说来惭愧,我们家恐怕是基因里带着懒散地因子,一代人里只出了两个有心读书的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尚且初中在读的表妹。
为那些千篇一律的赞美,或维持我父母引以为豪的面子和荣誉,数年来我不得不如履薄冰的生活,说老实话,我们家实在可说是坎坷,以至于经历了那场令人不愿回首的萧条后,至今仍笼罩在那片阴翳下,当我再次回到装满我童年幻梦的大房子——即使它如今陈旧而沧桑,已经不再属于我们家任何一个人。它面目全非,或许成为某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手上毫不起眼的一处产业。我的整个几乎能只用一个下午就能如数家珍地讲述完毕的童年光景就这样以某个恰到好处的价格明码标价地烙上了陌生人的姓名,从此我又成了一个无根无依的流浪儿,无限期地流落在不同的公寓里,奔波辗转于各异的楼林间。而曾经摆放我又爱又恨的钢琴那飘窗边换上了一台崭新锃亮的自动麻将桌,即使我对此感到唾弃且叹惋,但始终无能为力,C'estLaVie,至少它使我无师自通地拥有了这种法式乐观,即便我们退场黯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生活给我的第一耳光,人们总是在教育中谆谆劝导后生,勇敢面对挫折哭砂原唱,可我自认没那个勇气,甜美得一如踩在淌着枫蜜的棉花糖上,或者挂在旋转木马上的幼年剥离了我人性中天生用于抵抗挫折的韧性,我生来怯懦懒散,并且没皮没脸,从不掩饰这点夕颜阁。


言归正传,上帝这一巴掌恐怕本意是为了把我从浑浑噩噩的童年美梦中打醒,但这一耳光似乎用力过猛,把我眼前某撞靡坚不摧的高墙拍得稀巴烂,从此恍然开始窥视世界的另一张嘴脸,张牙舞爪,光怪陆离的嘴脸。
至此我不得不提请出我冗长而索然无趣的青春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我的哥哥匪夷所思造句,我亲爱的,该死的,模糊不清的,刻骨铭心的哥哥。
哥哥是个热衷于游戏人间的富二代,我们的人生奇妙荒谬如同造物者的恶作剧,我生于幸福而美满的家庭里,欢声笑语滋养了我的整个童年,因此我怯懦又浅显,而他在畸形的离异的混乱家庭中堪称艰苦地拔节,结果是他挥霍着已经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父亲慷慨给予那大笔的财富寻欢作乐,而我小心翼翼地融入新生,仿佛在某个瞬间微妙地交换了下半生。
所幸的是,他最终出落成了一个很奶油,很HK的俊俏少年。从他六年级的某节枯燥的数学课上收到邻座女生——那个在午托院带头孤立我的胖丫头稚嫩的情书开始,我和他的母亲都清楚,沃尔玛12块9一件的庸俗T恤已经掩盖不住这个少年的光辉,他已然羽翼初成,世界从来对美貌之辈格外热情,因此我嗅到他身上对于门外的世界那种蠢蠢欲动的气息,尝试回应这种召唤的征迹。
一切都顺理成章,像按部就班的港剧,我们在香港度过了一段算不上美妙但绝对可以说难忘的日子,无数个夜晚我和那台黑漆漆的钢琴相互磨合,但他在一场场接昏连晨的派对中大放异彩,日常来说,我替他打掩护,即使他的母亲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抓他现行,但他总有奇招溜之大吉。他爱玩,大胆,又有点嚣张,但他从来不做越界的事情。
后来他嫌压力大公章生成器,染上了抽烟的毛病,在那个我们会把烟草和酒精妖魔化的年代,我从他衣袋里翻出俄产白万那天,他让我惊异而愤怒,简直可以列入堕落的范畴,但他,我想我从不能左右他。
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太过于张扬,他买了各种昂贵的香水试图掩盖形迹,但终究无济于事,于是他到楼顶去,或者空中花园去抽。
有时候我会同他一起,但我不抽,他给我买一碗七仔的车仔面和思乐冰,我如愿地被他收买,顺便背背琴谱和乐理,理论上来说,他十六七岁,意气风发,面容俊俏,家境优渥,又很有那种上层阶级标志性的绅士作派,对身边的人出手阔绰,还多少会拉点凑合的小提琴——当然是在行内人看来很小弟那种,但这不妨碍他身边永远不缺姑娘。
说老实话,我一度好嫉恨他。
从不缺女伴的漂亮少年对亲近之人格外纵容,出手阔绰不说,我后来才听他那些狐朋狗友提起:“他以前又经常讲起你,讲你弹琴好犀利,读书顶呱呱,生的还盘正条顺张瑶华,搞得我们好几个想扣你。”
闻言我尴尬地打哈哈,奈何我本人生的平庸无奇,没半点可看之处,更别谈什么盘正条顺,都是笑话。
在我远离港岛后的无数个梦回之夜,记忆一如卡带的放映机,不断反复回播某一段直至烂熟于心。
他在楼顶,身影在浩瀚的城市光海前倒映得渺小而孤零,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铺天盖地的光影吞噬。他全神贯注于指尖的烟,拇指轻挑开不知哪个辣妹送他的银色都彭的机盖,青蓝色火焰跃然窜起,点燃他的眉眼,我语言贫瘠,引喻拙劣,很难让那画面跃然眼前,但我始终认为,他点烟的那时候,肯定在和这支烟谈恋爱。
尼古丁缠绵上升留在城市上空,与万千星辰融为一体,而他沉没,沉入喧嚣污浊的尘世中,与芸芸众生难解难分。
香港没有夜晚,在繁华炫烂的夜幕里,他与月色争辉,比万千风物俏丽。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值得纪念的语言,只不过恰巧在最为迷茫的日子里又恰巧同行,得以相互慰藉,一如困兽得以在漫漫长夜相互舔舐。
历历在目的是他安静地与我并肩,共同喘息香港那压抑的,掺杂着铜臭和血腥味的空气,然后他扔下烟蒂,任由夜风卷走他一身颓靡的烟草味,星辰寥寥无几地挣扎着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噢,他说,香港是看不见星星的,因为星星都坠落,成了满城璀璨的灯光。他挥挥手,示意我累了就睡,而越过他往后看,高楼耸立之间,灯火明亮却冷艳,掩映各色由于刚淋过雨而显得亮晶晶的塑料雨棚,混杂着繁体字和英文的霓虹广告牌五光十色地挤在道路两边。


倏忽间我恍然,竟然我一直是错的,大错特错,一直以来我自以为只有我,初来乍到,孤独地品尝这个蛮横的城市给的下马威,显然我并非孤军奋战警花与流莺。然而,漂亮的大陆后生换女友换得凶不是因为花心,而是因为寂寞都市逆龙。我们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式去宣泄寂寞,我与枯燥的音节相伴而他在试图利用酒精和片刻欢愉来抵挡孤独的侵袭,但我们那太年轻的小脑袋不会想到,孤独星球上每一个人都在品尝同一种名为生活的孤独,仅此而已。
说老实话,后来我的的确确飞跃地球万里,穿过广袤的太平洋,俯瞰与我无关的万家灯火,踏上雷马克口中所谓的应许之地,美利坚。但终究没能从三色星条旗中找到答案,因而空手而归——其实也不算,我留学美国的挚友,原谅我不便披露她的真实姓名,但她在美国有个装模做样的洋名字,叫monica杰帕罗夫,她有着和我哥哥如出一辙的洒脱和颓靡,像孤独的后遗症,像阔佬的通病——矫情病。但又有着一样的虚伪,看似放荡不羁的这两位,最后一个去了日本念名声响当当的大学,一个在美国拿四年十万刀的奖学金,我恨他们。
我们一起在闹哄哄的小酒馆喝酒,我英文不流利,整个逼仄拥挤的空间只有我们两张东方面孔,于是那种孤寂又卷土重来;我们在纽约消费信用卡的生命,她是个不折不扣的CRAZY NEW YORKER;我们坐在路边津津有味的品鉴各式萍水相逢的新鲜色相,男男女女,深夜吃鸡肉披萨和碳酸饮料,看似疯狂充实了每分每秒,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彷徨。
光鲜亮丽的美利坚终究没能安放我躁动且破碎的心,而亦舒笔下那些靠自己的双手就能住上半山别墅的港岛丽影也再难重现。感谢上帝,我终于梦醒,无比深切地明白世上永无应许之地,正如乌托邦从未拥有过实体。
在那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人生的轨迹依旧向前铺展。后来我也尝试过白万,但那呛人玩意儿除了给我招一顿痛骂以外别无他用,我还拥有了玫瑰纹身,斗牛要不要优酷在脊背上,用紧贴着骨骼的疼痛,在剧烈的颤抖中将曾私藏的情感镌刻入骨,倘若有人剥开我的皮肉,也许骨面上清晰可见的依旧是一句句永不见光的隐晦剖白。我亲爱的MONICA知道整一个冗长而断续的故事,因为我花了一整个夜晚将他们事无巨细地演绎,通过我十八岁的唇舌,和十四岁的眼睛。
除了我始终没能找到那个安放我们不安的灵魂的 promised land 以外,余下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这个苟延残喘了好些年的故事始终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善终,这会是我一生的遗憾。后来我再次回到香港,甚至别有深意地回到当初的地方,但时过境迁,甚至我们已经不再联系,杳无音讯好些光景。
那条街变换几番模样,所幸是那间四海鱼蛋面店铺依旧苟活,我徘徊少顷,而后进去,倏忽间立刻就察觉到了,电视换过了一台,以前还是大屁股,现在是挂壁式了,人声鼎沸,似曾相识的滋味在脑海中翻滚,企图与过往久别重逢。有人在旁边打牌:“同花顺,我实赢金邦达。”
“街砖三带同花?”另一个人嘴里不情不愿地吐了口脏话:“你赢了,下铺去边度打?”
他们的生活一如既往,但我已然很难从中拣出属于我的那部分,我一直不相信我们骚动而珍贵的岁月居然潦草收场,这不符合一个极端的浪漫主义者的美学,但在这一刻,我发现我甚至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格格不入的讯息暗示我,我已经被放逐,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了。
别人都放使徒行者,这家店还在放大话西游,我听见有后生仔不耐烦地质问老板娘能不能换个片,老板娘瞪他一眼:“你懂个屁啊,契仔!”
这电影我看过无数次,以前是CCTV6的常青树,而今恰好又放到周星驰抱着朱茵,美人咳血好不惹人怜惜,我暗叹boring,却听到朱茵凄切地说:“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痛苦。”
旋即我如雷轰顶,这些年我蓬头垢面地度日,蜷缩在不同的七仔吃过雷同的车仔面,浑浑噩噩地消磨人生,而我慢慢才学会接受飞出个未来,我们,我们所有人,在寻找应许之地的路上已然天各一方,无从寻踪。
热闹消弭于热闹,孤独终归于孤独。我感觉空调开的有点冷,于是抓紧扒拉了几口面,黏糊糊的使人反胃,我低下头看见面里有水渍,眼前也模模糊糊,伸出油腻的手一抹,原来我哭了。
结果是我腼着脸找老板娘要纸巾,她一脸复杂地看我,问阿妹是不是被人飞了,我说不是呀,她更狐疑了,那你看电影看这么激动。
我说没呀,我毕业了呀。她说听你口音是大陆人吧,大陆念书好辛苦呀。
我尴尬地擦鼻涕:“没啦,就是·····从一个故人那里毕业了。”
实际上,我曾为此三探中西区,分离之后的每一次故地重游都是一次剔骨新生,而我始终流连于逐渐变得陌生的街市和与日褪色的回忆——为了寻觅,寻寻觅觅,看他含情的双眼,看他眉间的风情,一看再看,看他升起,看他沉没,看他肆无忌惮,看他神采奕奕,看我们共享过的一切不幸与庆幸,成长恩赐的旧痕新迹,落灰的钢琴盖,回南天流汗的墙壁,冷雨夜颤抖的窗棂,以及孤独星球的尘埃和一亿光年的四时风景,倘若永生难求,就到我们死的那天。


就到我们死的那天。
噢,最后的最后,经过我无数次踌躇和欲言又止,就有了这篇言不及义,苍白零碎如垂老之人的呓语的文章,我必须再次衷心地感谢每一个愿意看到这里的人,即便你可能像我一样只是为了交差,但我同样感到无比荣幸。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这篇拙劣稚嫩,不堪一提的文章不会呈现在任何第三个人眼前,它不合适见光。这是我最诚挚的请求。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今年年初,我们也曾有过一次短暂的重逢,在家族除夕宴上,我隔着涌动的人群,遥远地向他举杯致意,而他报以得体又成熟的微笑,他说:“新年快乐女御医。”
理所当然的,他叫不出我的名字,因为我们已然如同茨威格笔下的陌生人一样陌生。
“新年快乐。”新年零点的欢声笑语中,我们手中的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代替了我们始终欠缺的拥抱。
人声喧闹里,他大概看不清我的表情,我没有落泪,也没有欢笑,我被港岛的高楼笼罩,被夏夜的疾风暴雨笼罩,被光影和灯海笼罩,被无数个寂静得数的清心跳的夜晚笼罩,却独独没有被他手里的焰火笼罩。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抚摸上我的脊背,被洗去刺青的肌肤光洁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些狼烟遍地,歇斯底里的岁月只留下了我空荡荡的躯壳,以及沉甸甸的肉体。
我曾俘虏别人,他亦曾俘虏我,但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谁的裙下之臣,应许之地。
然而即便如此,我仍始终认为小市民的奋斗,能为您心碎是我此生的荣幸。

作者介绍
*知名媒体人,作家,音乐家,搞笑博主,教育家,摄影师,金融学家,一个都不认识。
*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普通人。
*是普通的一只鸽,当你认为我会鸽的时候我鸽了,亦是一种不鸽。
*感谢你喜欢我的文章,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教。
文章丨唐 蕾
图文编辑丨黄敏清
责任编辑丨王思齐
图源丨网 络

推荐您阅读更多有关于“”的文章

文章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