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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蝴蝶英文版作者:常启能《安乡老三届》总第185期 诗怪-安乡老三届

时间:2015年10月11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379次

作者:常启能《安乡老三届》总第185期 诗怪-安乡老三届

《安乡老三届》总第185期
版主 李叔安 主编 高必达
本期编辑 月湖顽童
诗怪
作者常启能
(原安乡一中初59班,常德市一中高86班
本期编辑 月湖顽童
(原安乡一中初73班)
编者语:作者常启能的《诗怪》写的是文化大革命中,各大、中学校停课期间部分同学为“糊嘴巴”或者贴补家用,提前进入社会临时参加“劳动服务队”挣点生活费的经历。“诗怪”便是他参加的“劳动服务队”成员之一。这样的临时经历本人也曾有过,只因那时年少又瘦小猛龙特囧粤语,重体力活儿确实吃不消没干几天。
真佩服启能同学惊人的记忆力,回忆起几十年前那一桩桩小事、一个个小人物,就象过电影一样奔月蜀客,一幅幅场景被他用精妙细腻的文字描绘得惟妙惟肖,文章非常接地气和生活化,比较地写实。
------月湖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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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怪
作者 常启能
1967年,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经过了一段狂热、武斗,人们已经热情不再。中国社会进入一个特殊的时期。当时,阶级路线强调十分厉害,血统论甚嚣尘上,各单位凡出身不好的人好多被清理,有的还退回原藉。全国一阵风,安乡好多在外地工作的人都被莫名退回安乡。这些人一律塞给居委会,他们长了嘴巴要吃饭啦,居委会便又多出个单位,“劳动服务队”,干些社会上最繁重、最原始的体力活。当时我没有书读,也没有工作,为了嘴巴,也进入了民主街劳动服务队。我年轻,身体又好,再苦再累的活也不怕,他们还比较欢迎。
我对劳动服务队这个特殊的群体倒是很有兴趣,劳动之余雨的随想,我就留心观察。劳动服务队有几大特点。一是“牛鬼蛇神”多。这些人原来的职业各异,有会计,有教师,有医生,有工程师,还有走资派陈五真,到了这里,一律就是苦劳力。二是这些人体质都比较单薄,并瘦弱多病,干活时都是在苦苦挣扎。拉板车时,一个个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脑袋无奈地左右摇摆。我想到著名的俄罗斯民歌《三套车》,这些人简直就是歌中拉车的老马,“今后苦难在等着他”。三是我们靠天吃饭名门医女。所谓靠天,业务是个未知数,接到事情就做,没接到就干等。下雨天也不能干活,大家便在一起“学习”。名曰学习,实则扯蛋,小道消息互相交流,或者互相嘲讽挖苦,穷作乐。四是平时沉默寡言,个个心事重重。只有两种情况话多点,除了学习,就是分钱的时候,有些理论。有个小老头,身高不到一米五,长得精瘦,一只腿有点问题,走路一踮一踮,眼睛斜视厉害,你和他讲话好像眼睛望着别处。他干活只能做点辅助工作,别人拉板车,上坡的地方推一把,平常照看一下劳动工具,有单位要小工他也只能打杂,力气活都干不了。分钱的时候,理所当然他比别人少一点。他就跳起脚骂人,踮着有问题的腿,斜视的眼睛不知望着哪里,嘴里大叫:“你们吃血!”我十分愕然,不讲他出力少应该少分,就他那个精瘦样,浑身难得抽出二两血,哪里有血给别人吃呢?不过大家懒得理他,他发泄一会也就罢了。居委会派了专人管理劳动服务队,他也是业务员桃花吟,到处钻墙打洞找业务。哪里要建房,找到地方后一般都要填土筑台子,我们从河滩上拖土来,筑好后验方算钱。哪里有货物下河(上船),也是我们的事。有一次某外地人买了好几口水泥棺材,我们干了好一阵子。冬天枯水季节,船上的货要起坡,我们也抢着干。仙桃嘴商店离河边有一两里路,到货就喊我们。木材公司在对河书院洲,木工厂进材料基本也是我们包了。哪个单位需要小工,我们也会派人去。只要有活干,吃饭不成问题。
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姓熊,四十开外吧,身体谈不上好,但也不是弱不禁风。他大眼睛,大咀巴,单位清退时,没有剃他“黑鬼头”,留了一脑壳头发象蒿草,有些“艺术家”风范。他原在北方某城市的文化馆工作,具体干什么不清楚,但比一般人健谈一点。1960年过苦日子的时候,粮食定量低,根本吃不饱肚子。当时有个口号:“忙时吃干,闲时吃稀。低指标,瓜菜代。尽量满足群众要求。”这位仁兄对满足要求有独特解释,没有干饭吃,一满碗稀粥,几口就喝光,腰一球就没有了——满足要求(满粥腰球)。大家只当是笑话,却有人告密。这还得了?是发泄对社会不满,对政府不满,当时就大会小会批斗够呛。文化革命一来,他出身又不好,有他的好果子吃吗?退回原藉,没有打残他算客气的了。他对汉字和古诗词情有独钟,一谈及这方面的事情,眼睛就会睁得大大的,发出一种特殊的光,大嘴里还会嘣出很多“高论”。看来他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不少,的确也不同凡响。咬文嚼字,他可讲出个所以然。唐宋诗词,滚瓜烂熟,张口就来,还可说个来龙去脉。他的满腹经纶,不好怎么准确定位。说是学朮结晶吧,恐怕还算不上,说他瞎编一通吧,又过于偏颇。总之,他的特点与众不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味道。是调侃,不全是,是幽默,也不尽然,是狂妄?有一点,是吹嘘?好像也有一点。他喜欢钻牛角尖,每有体会见解,便大言不惭,语出惊人。大家送他一个雅号:“诗怪”。
我们汉字有些字粗看十分相似,差异不大。象“戊”和“戌”字,“已”字和“己字”等等。吴和吞都是由口天两字组成三赎基督,只是位置不同。熊诗怪有诗一首,介绍它们的差别。诗曰:“若要分清吴和吞,好比婊子和先生。都是靠嘴挣饭吃,唯有不同上下分。”他把受人尊敬的教书先生与万人所唾的花巷妓女相提并论,很巧妙的比喻这两个字,雅是不雅,邢雅晨却风趣形象,让人联想横生。劳动服务队这些牛鬼蛇神都是有文化的人,大家看后,笑了半天,给沉闷的生活带来一点欢乐的气息。汉字里还有些是多音字,象好字读二声就是好吃懒做,爱好的好,读三声就是好消息,好学生的好。诗怪也有诗一首,曰:“不要打混好和好(三声)谷元廷,就像姑子和嫂嫂。表面看来一样的,只有一个圈破了(安乡土话,一个打了圈)。”过去的印刷版本寿喜烧西部片,不打标点符号,为区别读音就在有关字的肩上打个小圈。这首诗和上一首一样,虽不雅,但风趣形象,异曲同工,有些调侃打诨。人们一笑置之,绝不会扣上反革命的帽子。
这样的诗,不涉及政治,只是好笑,可以随便,以前的打击教训记忆犹新,刻骨铭心。他天生孤傲,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只要不涉及政治,天都可捅一窟窿。他以为他的造诣已达顶峰,连唐宋诗词也乱批乱改一通。诗仙李白的《夜思》,广为流传,众口吟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从古到今,好评如潮,赞不绝口拳皇对街霸。更有人将诗配画,让人诵诗如历其境。熊诗怪却出口不逊,信口雌黄。他说李白想当然,乱写一通两只蝴蝶英文版,缺少生活常识,不接地气。“床前明月光”,过去士大夫之流的房屋院大宅深,床在卧室,窗户又没有玻璃,也没有透光的塑料,月光怎么会到床前呢?就是打开窗户,透进来一点月光,也和霜扯不上关系。月光柔和清淡,霜却雪白 盈实,两者相差太远,比喻不当,不合生活实际。大家听他胡诌一通,有意开他玩笑,就问他,依你之见呢?他还真的来劲了,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吟道:“阶前明月光,清淡惹心伤。遥望山边月,伴我思故乡。”令人哭笑不得。
李白的诗熊诗怪都敢说三道四,对其他人的诗就更加无所忌惮雅高卡。杜牧的名篇《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此诗一直脍炙人口,老少皆知,流传甚广,多人吟诵。到了清明时节,人们思念先人,纷纷赶路回家祭祖上坟,一路上触景生情,自然而然,脱口就出。名酒“杏花村”还作为品牌闻名遐迩。诗怪却十分不屑,认为《清明》拖泥带水,废话连篇,十分累赘,可以大刀阔斧地批改。这又是奇谈。大家故意激他,他又侃侃而谈。“清明时节雨纷纷”,讲了是清明,还要时节二字干嘛?这不是画蛇添足吗?“路上行人欲断魂”,既说是行人,不在路上难道在家里睡大觉不成?多此一举。“借问酒家何处有,”酒家何处有就是直接发问了,还要什么假装斯文臭酸的“借问”呢?“牧童遥指杏花村谍影无痕。”为什么非要牧童来指?他小孩子搞得清楚吗?万一指错了呢?为什么不是老叟? 不是村妇孙艺兴?这与谁指的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告诉杏花村在哪儿就行了鬼骨场,不讲明,还留有想象的空间。哎呀!真是高论,亘古奇谈。按他的说法,去掉多余的字,七言绝句便成了五言绝句:“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大家面面相嘘,哑口无语。
主编后语
启能学兄的这篇文章把我们带回到1967年,那一年9月到12月我正好也被表叔安排到调驳组拉板车,同一张板车的一个是低我们一届的张雪涛,一个是勤工中学的小李,还有一个姓胡,以前是商业局干部,四清中犯了经济错误清退下来的。因为老胡是个犯了错误的人,我们一开始都不尊重他,但不知为何调驳组的人都同情他。时间长了,我们就觉得老胡为人不错,他虽然以前是坐办公室的,但做粗活样样在行, 是我们三人的师傅,而每月收入却是四人均分。他没了工资收入,拉板车收入又不高,但他还不时接济一下大河堤边住的一个卧病在床的人。他倒是没有在我们面前露过才,也从不聊他自己的事,他跟我们说过的话我连一句也记不得。难得启能兄把诗怪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真佩服淮南查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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