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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好声音历届冠军余寿权|驴友朝晖-南方作家
时间:2017年12月18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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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寿权|驴友朝晖-南方作家
驴 友 朝 晖
朝晖是我同乡、他瑞中毕业又算是我的校友,虽然晚了我好几届。认识朝晖,是在民进温州市委会的某个场合,而后又在市政协的同一界别组,一起做了两届十年的政协委员。其间,多次一起外出考察、一起参加会议,几次一起做提案。按理说,我们是正宗的乡党、校友、会友及政协同僚关系。但多年以后,我还是将他定位为驴友。其实,这是有缘由的。
平时,朝晖显得比较冷静,公众场合话不多,闲话更少,总是一副严谨、认真,酷酷的模样,有点“烦相道”林牧洁。他做社情民意调查、提案发言撰写很较真,特别是对一些以敷衍的态度答复提案的机关单位,他会不顾对方颜面,毫不留情地说NO。在某些自恃观点正确的问题上,他甚至近乎固执。以前,每逢党派聚会吃酒,他总是找理由缺席,即使不得已来了,也是滴酒不沾。堂而皇之并持之以恒的理由,开车送辈分高的会友酒后回家。即便当初他开的是一部破“奥拓儿”,也乐此不疲。呵呵呵。在我心目中他就是一位久坐机关的还带着书生气的公职人员。但有天我偶尔发现,在长有饱满天庭、一对双皮鹰眼、一副短剑眉、宽宽下巴,略带粗犷的脸庞后面,竟然是一位资深的户外运动爱好者。
大概五年前的某个秋高气爽的周末,朝晖邀我一起去大罗山玩玩。出发时已临近下午,同行的有朝晖家的“纪委书记”小毛。我与她是初次见面,白皙秀气,文绉绉的,戴副近视眼镜,活脱脱像刚出炉的大学研究生。另外还有位瑞安老乡、民进会友、中学高级教师王镇,也是政协委员。那天,王老师开着刚买的奥迪越野车,我则带上了尼康单反。大罗山当初在我脑海里的印象,无非就是仙岩寺上去一点点嘛,“九狮一象”、梅雨潭、雷响潭、龙须潭,再上去也就是化成洞了,有棵千年茶花倒闻名一时。化成洞,在廿岁那年与几位工友去过一趟,感觉很远很远,山间石路很难爬,挺累人,也没再去。后来哨子墩上建起了雷达站,坐车经过104国道,远远望去,白白的圆柱顶着一个白白的大大的浑球,仅此而已。那时关于大罗山的其它信息,我也就记得一句瑞安方言俚语:等你走归,我大罗山啊落岭罢。反映的是等不及的心情,隐喻的则是上下大罗山的艰难。
那天,越野车随着朝晖的指引,沿着茶山公路盘旋向上,渐渐远离了身后的大学城、三垟湿地,一路闪过了在城里难以得见的丛丛杨梅树、成群茶花树,棵棵还未到叶红时刻的大枫树等等,满山遍野,郁郁葱葱,也有一些长着红色叶子树木点缀其间。几乎在每一个转弯处,我都会惊奇地发现,这大罗山居然是山连着山。还有不时迎面而至的巨石,圆滑而又有模有样,就像那些尚未被纪委叫去的贪官,当台坐在我面前,让我感觉着压力。当我能清楚看见雷达山的时候,朝晖让车子靠右,转进了一条土坡路。这土坡路下面,就是时下已颇有名声的盘云谷文化创意园的初创地黄鹤云,仙岩镇盘垟村(蟠台阁)。原属瑞安地界,后割让瓯海。那时的盘垟村已即近破落,村民大多下山迁居仙岩、河口塘一带,留些个七十八老的老叟老妪,石头垒的旧房子也是年久失修,甚至坍塌了。越野车在村中一座旧戏台前停下,围过来几位老人,探头探脑地看着,但终究没有伸手要停车费。我们便麻利地拿上行头,跟着朝晖朝戏台后面的山坡快步走去。跨过一条小溪流,顺着一条半米来宽的石阶,向上走了大约不到二十米,朝晖停住脚步,指着一面近乎光溜溜巨大石坡,淡淡地说,从这里上去。哇靠,我第一次唉,这能上吗。我用怀疑的目光瞄了瞄小毛,她也显得淡淡滴。仔细一看,原来看似光滑的坡面上,有一道道人工凿出来的,比手掌稍大一点的“台阶”牛牧童,从下到上,形成一条石道;抬头望去从上边下来一条小拇指般粗的、黑黑的钢筋条,固定在石道右边藁城一中,应该算是护栏了金韩美。
就这样,那天我们双手抓住满是铁锈的护栏中国好声音历届冠军,挨个攀上了那巨石的顶头。这过程中,朝晖时不时要回过身子,伸手拉他的书记一把,像恋爱中男生呵护他的女神。当我们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再爬过几块巨石,站在这山的顶端边缘时,我的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在面前的是怎样一片新奇、秀丽的景色啊。当时的位置,正是面朝天河水库,向左前方望去是百岗尖,向右前方望去是田螺背;秋天晴朗的天空,映照着水面,碧蓝碧蓝,水库坡岸黄土毕露漏斗子专栏,将碧蓝的水面团团围住,仿佛一颗巨大的镶着金边的蓝宝石。再看那百岗尖,孤山独尊,危石耸立,岩顶一面红旗在青空下兀自猎猎。从我们站脚的方位,虽然看不到田螺背的全貌,仅我能看到的景象,已够我惊叹啦。恍若置身曾经游览过的太姥山,但又比太姥山奇异、俊秀、多彩了许多,那些集聚在一起的奇石,怪异莫名,当时就弄得我神情颠倒,不时按动快门。最令我惊奇的是,这一切都已存在于我的家乡,有千万年之久,而我居然一无所知。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靠着酒缸打呼噜,却不知佳酿就在身后的酒徒人。
从那一刻起,从大罗山起,我对朝晖有了另一面的认识。如果不是经常爬大罗山的人,怎么就能轻车熟路,把我们带到这么一个破落的旧村,而且有胆量拉上文绉绉戴眼镜的娇妻,攀爬这么惊险的石道。那天,借着夕阳我给他们夫妻拍了一张剪影,在一根带箭头的指示牌下,俩人背靠背坐着,显得特年轻派。我在照片上PS了四个字:“爱的方向”。从此,朝晖就成了我户外活动爱好的方向牌,我的户外启蒙导师。
尽管时年我已五十开外,朝晖领着我几乎走遍了大罗山的各个山岗(尖)、各个水库,穿越了不少古道,也翻越了不少看似不可翻越的乱石坡,钻过了不少看似无法过人的灌木丛、杂草丛高铁嚣张哥。他曾三次带我攀登白水电站千步梯,我只成功上去了两次,第一次因头天宿醉,疲乏无力,又无充分心理准备,只好中途退出,铩羽而归。那天也是我印象很深的一次。当我在千步梯的三分之一处,大汗淋漓,双腿哆嗦,经过再三考虑决定退出后,朝晖和同行的另一位党派好友张永谦律师都坚持要送我下去,在我一再婉拒下,他们俩仍然站在原地,看着我先用屁股着地,一下一下挪移下石阶,直至我离开了电站大门,他们才转身,继续向上攀登。
我虽平生喜山爱水,毕竟初涉户外徒步,又属年龄、血压、血脂、尿酸,“四高”人士,但跟着朝晖出去,一点不担心,也不用多虑圆尾鲎。他是名牌大学理工科出身的,在科研所呆过,现在又从事干部培训教育工作,做事、思考问题十分严谨细致。每次去户外的头几天,他总是会认真地做攻略,起点与目的地都很明确,对中间要经过的山道,都对着手机地图、资料进行预先确认,这样到现场就很少走岔了。有时到了山上,因野草蛮长,遮盖了小道,一时分辨不出前进的方向,朝晖就会让我留在原地休息,自己则拿着手机,跑到前面探路。为了能确定要走的路,他有时会爬到很远的山头,睁着犀利的鹰眼,看清楚了再回来吆喝我过去。有次,朝晖带我和另一位朋友爬永嘉的某处山头,因地图标识不清,我们被困在了丛林中,好久找不到下山的路,而时间已接近下午三四点钟了。朝晖却一点也不慌,凭着经验与韧性,硬是领着我们循着微弱的溪水声,用登山杖开道,拨打乱草杂草,钻出丛林,从山园驳坎头溜到山道上。也就那次我用断了第一条登山杖,那可是来自台北地摊的大陆货哦。
第二次徒步上温州的“布达拉宫”——瓯海芙蓉顶杨府殿,朝晖又让我刮目相看。那天,朝晖带着我及瑞安民进的国胜等几位驴友,选择从瑞安桐浦东寺前村的后山起步。按照山民的指点,我们走上了山道,并在一块简陋的路牌指引下,很快接近了第一座山顶。远远望去,那熟悉的“布达拉宫”就耸立在前面,但是隔了好几座山头,其间有蓝天白云悠悠。据村民提示,在山里天皇庙后面有条小道,可以通到芙蓉顶。当我们兴奋着,以为很快就能攀上目的地时,困难也悄然降临了天上智喜。一贯走在前面探路的朝晖,在远处摇手一千灵异夜,找不到道啦,赶紧向庙里管事的问问。于是,国胜自告奋勇,赤膊上阵,对着紧闭的庙门一阵猛敲猛拍。这是一座闻不到香火味儿的小庙,尽管国胜使尽蛮力,尽管啪啪的声音已在山谷间惹起了回响,仍然无人出来应答。就在我们怏怏地围着庙门,期待有神仙出现的当儿,朝晖却独自继续在乱草丛中寻找出路。这又让我想起,那些红书里记载的伟大领袖,
画皮姐
每当革命遇到困难前行受阻时,其他革命者都在徘徊,甚至狂躁,他总能冷静思考,并付诸实践去寻找出路。成功了,就形成了他的思想,他的主义。朝晖也不负众望,很快找到了一条长满荆棘的、尚有牛粪遗存的牛道。那天天气晴热,太阳悬在头顶,无法躲避。循着这条牛道,我们一路上披荆斩棘,转过几个山坡,走上山脊线。然后,我们沿着山脊线,顶着烈日,翻过几个山头,花了大约两个钟头,终于到达杨府殿的后门。
此时,驴友们个个汗流浃背,筋疲力颜事龙尽,水也喝得差不多没了。恨不得马上进殿休整休整。但历史重演了。国胜又使出蛮劲,在依然也是紧闭的殿门上蓬蓬擂着,依然是山谷有了回音,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无人应答。哪知,守殿的两位老人呆坐在正殿之上,离后门还有三层楼小刀会序曲,十几丈远,根本听不到拍门声。也是我们党派里出了名的户外高手的国胜阳朔花香满庭,又循着墙根企图绕到前门去,最终都失败了。因为这“布达拉宫”比西藏真的那个还要绝,是建在山顶的巨岩上边的,正门有弯弯、长长的石阶依山而筑,我们上来的后面是没有路的林间山坡,但整个建筑的两侧却是悬崖,根本无法绕到正门。想想来时的牛道布满荆棘还有牛粪,头顶还有不落的毒日,看看东歪西倒的人马,原路走回去显然是不现实了。这时,领袖的圣魂仿佛又依附到了朝晖的身上。他左右观察了一会儿后,拉上一位较壮实的男驴友,走向一侧稍能立足的墙根。当我们几个神情沮丧的男驴女驴,还在昏昏欲睡时,咣当声响了起来。神圣的殿门终于为我们打开了,大家喜出望外。定睛望去,出现在门口的,竟然不是守殿老人,而是驴友朝晖。原来,朝晖他们发现从右侧高耸的墙根上面有推窗,他们就攀上凌空的悬崖,翻窗而入,没有惊动老人就开了后门。
我经常对他人讲,我跟朝晖出来是不带脑子的,跟着走就是。显然,朝晖是不敢丝毫放松的,在路上时不时要回过头来问问我,老余行不行,要不要歇歇,水够不够。每每如此,我总是心存感激,温暖不已。朝晖自己也常戏称自己是老余的警卫员。其实何止呢。
为了拓宽我的视野,朝晖让我加入了他们单位组织的户外群“康庄大道”,让我认识了许多同样喜欢户外的他的同事。这些年,我跟着“康庄大道”的驴友们,走了温州很多古道,使我新奇地知晓,泽雅除了水库、四连碓、纸山,还有金坑峡、七折瀑、马鞍岩竹海;从下庵陡陡的小道上去转过几个山头,居然有如此开阔的山坪,有如此优美的梯田;越过梯田,翻过金山山脊,居然就到了老家瑞安的湖岭山区。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在山山水水间行走之际,让我结交了一批充满活力、充满和谐,有爱心,善思考,接近专业水准的业余驴友。
在“康庄大道”群里,有结实健壮的土豆、满怀侠客情结的泓羽等年轻小伙,有谙熟山道的刘福来、喜羊羊兄弟,斯文儒雅的大可兄弟,还有堪称户外巾帼不让须眉的娥姐、飞燕、柔曼、沉鱼以及dmei等姐妹。他们与我先前并不认识,包括队长兼群主的“康庄大道”。队长姓张,也是我们瑞安老乡,资深公务员。他是一位淡泊稳重、慎小谨微,做事周到的人,某些方面与古道热肠的朝晖很类似,特别是做人都喜欢低调再低调。他有点恐高山村贞子,对古道却情有独钟,几乎对温州所有的古道都感兴趣,也很熟悉,在山路上他抬头便能叫出对面山头的称呼。而且他对徒步相当的痴迷与执着。每天下班之后,总要在杨府山或江滨路孔垂燊,走几个上下来回。在户外时,他和朝晖是队长与政委的关系,遇事主要是他们在商量,做决策。他和朝晖一样,都非常关注队友们的安全。在经历一段艰难的路程以后,他们还总结出一套户外安全自保方面的理论,并以两人的名义,发表在《温州日报》上。张队长更是据此制作了课件,为爱好户外的公务员做宣讲,受到欢迎。朝晖则把自己这些走古道过程中发现的属于政府职责的问题,提上了政协的议事大堂。那年“两会”,我和朝晖挨着位置坐,轮到大会自由发言时,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他,居然举手要求发言,引得记者蜂拥而至。那次,他发言的内容就是有关古道修缮与管理的,经报纸、电视及网络媒体发出后,产生了很好的影响。会议期间,他还将发言内容正式拟成提案,拉我做了附议人。现在瓯江北岸三江仙山村水库到乌山尖梅园间的“仙梅线”,就是朝晖带着我们走出来的一条短距离古道。
在户外活动中,朝晖常常表现出跟参政议政一样,力求质量与规范。他坚信,护膝可以保护膝盖延长膝盖的使用寿命。用他的话说,我还要尽量多的走走浙南的山川大地。同样原因,他无论爬坡还是走平道,都要两条登山杖,说可以减轻膝盖的负重。他的私家车的后备箱里,永远放有好多登山杖,那是为需要两条登山杖的驴友留的。每次户外,他都要带三瓶以上的矿泉水,及一个金属暖杯。除了保证自己的能量补给,也主动给其他驴友补充给水。对安全的顾虑也一样,记得我第一次正式跟朝晖走户外,他就塞给我一个印着红十字标识的急救包,我至今还留在双肩包里。为了尽量少走岔路,他近来从网上下载了“六只脚”软件,据说上面有其他驴友走过的轨迹可供参考。
在走过很多的古道之后,朝晖将视野转向了爬山脊线。近来他经常惦记瑞安福泉林区的“盘古楼尖”、惦记雁荡山的那几个尖尖的山岗,而且新购了一只安全帽,双肩包里多了一根绳索。张队长却不以为然,觉得还是走古道稳当。
朝晖俨然是位有身份的人士,位居某干校校副,又连任三届政协委员,人们称他“校长”或“委员”,但我还是叫他“驴友”、导师,当然是在心里,默声的。
作者简介:
余寿权,别号集云山人,瑞安城关人。读完瑞安中学高一学年,辍学做车工学徒三年半,18岁入职银行业,曾在人行、农行、农发行及某城商行供职。从基层所出纳员做起,历任县级支行办公室主任、副行长、行长,到市级分行办公室主任、监察室主任、纪委副书记。50岁内退下海,被聘任为某城商行综合管理部总经理,现已退居二线。民进会员、政协温州市九届、十届委员。青少年时代起,业余喜欢文学,喜交文人,受其熏陶,偶有诗歌、散文习作见诸报刊彼岸岛。leslie插图摄影:余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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